宜青怒道:“让他滚!” 好生发了一通火,把人打发走了,宜青自个儿在帐中生闷气。他盯着那串翠玉葡萄, 咬牙切齿地想着, 好一个戚云, 以为几串葡萄就能收买他吗? 他从藤上揪下一颗葡萄,剥去皮将果一口含在了嘴中。甘甜清的汁水和弹滑柔的果充盈在齿间,他伸手又揪下了三两颗。 几案上,除了盛着葡萄的托盘, 尚有只剩一两滴酪的银盏、酱汁干淌的碗碟…… 气归气, 吃归吃。戚云既然不能在一方面足他, 这些好吃好喝的就当赔罪了。 “不是说了让他别送了吗?”宜青低头吃着葡萄, 听到帐帘开合的声响。 来人脚步一顿, 道:“这么多天, 还没消气?” 宜青听到那声音,便是一声冷笑:“你想朕消气, 倒是做些其他的事啊。” 他把那串葡萄吃完了, 擦了擦手, 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戚云身姿高,宽窄,是一副标准的模特身材。隐藏在战袍下的肌,他前几亲自度量过了, 畅而紧实,力量十足,摸着让人不释手。 可惜再好看也没用。 戚云见到桌上凌的碗碟,不由勾起嘴角:“陛下好胃口。” 他差人送来时,那个圆月般的银盘中盛着一整只烤羊腿,如今就剩下骨头和酱汁了,便是很多北军中的将领也没这么大的食量。 宜青舔着嘴角的果汁,道:“朕的胃口好着呢。将军胆子但凡大些,早就能知晓了。” 若非时机不对,光是看他这副骄矜模样,戚云就想如他所愿,让他看一看自己是多胆大。 “陛下。”戚云弯下,将一块绢布递与对方,“擦一擦。” 宜青睨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 戚云不怒反笑,牢牢扣住对方的手腕,制住那些小打小闹般的反抗,强硬地替他擦干了嘴角。被绢布擦拭过的双格外红润,好似娇的花瓣方才甩了萼片、尽情舒展开来。 “臣非不愿,而是不能。”戚云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那瓣,沉声道,“陛下可懂?” “不懂。” 明明当两人都情深意动了,滚个单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只差临门一脚,对方却强行刹车,任谁的觉都不会好受。宜青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把戚云赶出去,已经是看在那张好脸和好身材的份上,给够对方面子了。 戚云失笑道:“陛下是君,我是臣,君臣大伦不可。” 宜青嗤笑一声,伸指点了点他的脑门:“你会在乎这个?” 戚云一惊,沉声道:“陛下是什么意思?为臣不明白。臣对陛下一片忠心,绝无二意。” 他说君臣大伦不可,自然还有一层暗指,若是到了他们不再是君臣的那,便可想怎么就怎么了。他确实从没将二人的君臣之防看作阻碍,但小皇帝怎能知道他的心思?难不成是何时不小心暴了? “说什么不能,你就是不愿意罢了。”宜青闷闷道,“你看不上朕,这才不愿与朕行那等事。” 戚云又好气又好笑,仿佛心中悬了千斤重的石山,转瞬间又崩解化为轻烟。他捧起宜青的双颊,定定地看着对方:“陛下错怪为臣了。臣怎会看不上陛下?”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