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了晚膳,席间他就着小麻雀下饭,一顿饭也吃了两炷香的工夫。 亥时一到,殷凤便困了。 洗漱上前,他不忘将那本《宵秘戏图》放在案头,用枚铜镇纸着,道:“这图,朕先扣下了。” …… 皇帝接连两传了同一人侍寝! 那人还被皇帝金屋藏娇,安置在了寝旁的耳房里! 听值夜的人说,寝中夜夜笙箫,皇帝险些误了早朝! 这些消息就像是了翅膀似的,飞快传到了中的每一个角落。若说几前,只有尚衣局的人知晓一丁半点消息,这时整个后都在暗中谈论着“碧梧”其人。 其间对此最为上心的,便是那两位宠妃之一的苏德妃。她的嫡亲兄长是随皇帝一同打天下的武将,功勋在身,在朝中的势力大得很,她在后之中也向来是目中无人,觉着只待自己诞下龙子,后位便如探囊取物。 皇帝已有半旬不曾传她侍寝,她本就暗中发恼,又听得了这个消息,登时便暴跳如雷。 “哪个嘴碎的又在嚼舌!看我不拔了她的舌头!”苏德妃家中都是些莽汉,自幼与他们舞刀的,脾又躁又急,说话也直得很。 好在她身边的大女是个稳重的,时时劝着:“娘娘莫气,这事儿还没个影呢。没准是以讹传讹,待问清楚了再作盘算也不迟。” 苏德妃摔了盏青花枝碗,冷笑道:“呵,那便问个清楚。” 不出多时,去探听消息的人回转,禀告说这消息得了近侍钱公公的确证,该是真的。那新近得宠的人名唤碧梧,是南疆小国进贡来的,原先同采女一道住在储秀中,前些时候因得罪了人被赶去了尚衣局,不知怎的就叫皇帝给相中了…… “碧梧,这名儿倒有些耳。”苏德妃道。 大女想起了什么,花颜失道:“娘娘……上月您去了趟储秀,遇上个不懂事的不愿磕头,事后您让奴婢寻了个由头将他打发去尚衣局……那人可是名唤碧梧?” 76、宠冠六10 宜青的手擦着生姜片, 又不用再泡在冰水里,很快就见好了, 而后就再也没得闲过。皇帝金口玉言,让他好生学门手艺, 还从太医院给他带回了一张位图,嘱咐他对着记背,不时还要他上手按两下。 无私奉献的自然是皇帝本人。 “找准了吗?”寝中铺着地龙,殷凤在严冬赤膊也不觉着冷,他将赤.的后背对着宜青,自己手持一本奏折慢慢看着。 宜青对着位图看得用力,图上注明位的墨字只有蚂蚁般大小, 又都黏连在一块儿, 他看上许久才能分清一二。后背的位颇多,主要的有肩井、曲垣、天宗几处,他比划着间距,约莫能找准了。 “找准了便试试。”殷凤按下奏折, 双臂低垂, 肩颈很是放松。 宜青了口气,小跑到桌边,捧起个手炉,先将手心指腹都温热了,又活动了下筋骨,这才挪了回去。“我先按肩井,再按曲垣……” “按吧。” 殷凤惬意地闭上眼。小麻雀的手劲小, 不论按的是肩上哪处位,对他而言都没有太大区别。再说他也不是当真缺人按摩,只是借故与对方亲近亲近罢了。自从将小麻雀接到寝里,他已经一连半旬都没再失眠。且心细的皇帝发现,白同对方越是亲近,晚上便睡得越是安稳,托按摩之名,他几都睡了好觉,心情格外愉悦。 寝中燃着淡淡的熏香,是宜青听闻按摩时用上有奇效后亲自点上的。对这等物什想来厌而远之的皇帝,见他轻手轻脚地挑拣好线香、用引子凑近了点燃,也没出声拦着。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