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就依在他的怀里,这般近距离的睁大眸子望着她,所有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此刻,她的眸子竟然是紫的,紫的?! 他跟古城主学习过灵域门独传的易容术,对于易容术他最清楚,一个人易容可以改变容貌,像他的易容术甚至可以改变身形,但是却绝对不可能改变眼睛的颜。 但是,此刻,眼前的那双眸子的的确确是紫的。 难道说,真的是他判断有误?难道抢劫他的人并非段轻晚?! 那一刻,他的心底有了那么一丝的动摇,所以,原本意查证的强烈冲动这一刻也停住。 若不是她?那么? 百里轩停顿了片刻,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只是,角微动,冷声吩咐道,“进城。” 进了城,自然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段轻晚暗暗呼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她为了以防万一,这一次带了美瞳,那是从现代穿越时带过来的,不过到了这儿,她还是第一次戴。 没有想到,竟然就派上大用场了。 其实,她真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是百里轩设的陷阱,毕竟高断风亲自查证的,她相信高断风的能力,按理说是不会出错的。 她只是听说,心月教中人异与中原人,特别是眼睛的颜并非黑,她想着万一失手,还能套个近乎什么的,只是没想到,无心柳柳成荫。 看来,上天对她还不是太残忍,还是选择帮她的。 当然,以百里轩的能力,只要他想,要瞒过高断风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他怎么会知道她一直在寻找玉指环的事情? “公子,你这是打算要带我回家吗?”段轻晚半眯起眼,笑的风情万种,娇饶而妩媚。 她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有了动摇。 他有了动摇,那么她就有了机会,有了一线生机。 此刻的段轻晚就如同一只被困住翅膀在无尽黑暗的沉渊中不断坠落的鸟儿突然看到了光亮,一瞬间的突然雀跃了。 为了她的自由,不,应该说为了她宝贵的生命,她决定如同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般,再接再厉,百折不挠,坚定不移的斗争到底。 最后谁输谁赢,全凭本事。 “回将军府,如何?”百里轩微眯起眸望着她,似乎想要透过她脸上的笑看到她内心深处,却发现,此刻,他竟然有些看不透她。 “将军府?”段轻晚一脸惊讶的低呼,望着他极为认真的端详了片刻,眉头轻蹙,“难道您是段将军,可是年龄上不对。” “啊,我知道,您一定是将军之子段公子。”段轻晚话语微顿,似乎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的喊道,随即还了然的点了点头,“恩,恩,原来是段公子,难怪这么大的气派。” 她那神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纵是百里轩目光如神,此刻亦看不出半点的异样来,不得不说,她伪装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高。 马车外的左风却有些不了,什么嘛?段公子能有他家殿下这般的气派?开什么玩笑? 百里轩望着她,目光一层层的变化着,却再次冷声道,“走。” 左风听到命令,亲自驾车,快速的向着凤凰城使去。 “小姐,要救吗?”一座较远的山头上,几个人影潜伏在草丛中,看着马车离去,有人忍不住问道。 “不用了。”高盯着远处的马车,微微的呼了一口气,一时间神情有些复杂。 那个驾车的侍卫她认的,是百里轩的人,那么,马车上坐的肯定不是什么心月教的人,而是百里轩。 所以,她现在不方便出手,现在晚儿是易了容的,百里轩有没有认出晚儿还不能确定,她此刻若是出手,只怕会事得其反。 当然,她心中也明白,惹了百里轩,绝对的比惹了心月教更恐怖,所以,她决定暂时撤离。 晚儿的父亲毕竟是段将军,百里轩就算认出了晚儿,应该也不会杀她的,不过,高觉的,若是晚儿真的被百里轩认出,那下场,只怕比死还要恐怖。 高突然打了一冷颤,晚儿,你自求多福吧,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只是,高也不懂,百里轩明明都离开了,为何又折了回来这般费尽心机的抓晚儿? “公子,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这么把人家带回去,实在不好,人家夫君知道了……”马车上,段轻晚微敛下眸子,伤心而又委屈的低诉。 “你觉的一个死人还能做什么?”百里轩微眯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音调有着细微的变化,听着这话,突然有种想要封住她的嘴的冲动,虽然此刻他还不能确认她是不是段轻晚。 “啊?公子好暴。”段轻晚仿佛吓了一跳,忍不住的惊呼,不过,下一刻,她的脸上随即又绽开了轻笑,似乎还多了几分异样的兴奋,“不过,好有个,很对我土匪的…” 此刻,段轻晚要表现的就是一个土匪的本,与以前在将军府中截然不同的格与作风。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惑百里轩。 当然,这所有一切的前提是,百里轩不曾扯下她脸上易容的伪装。 “咳、咳……”正在驾马车的左风突然拼命的咳了起来,打断了段轻晚那惊人的话。 左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拼命的忍着,才终于止住了咳声,角却忍不住的狠,我的娘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是一个女人能说出的话吗?! 土匪就是土匪,果然不一样。 咦,不对呀?主子不是怀疑这土匪就是段小姐吗? 安静柔顺的段小姐能说出这话?他怎么都觉的不可能。 这一刻,左风觉的,马车上的女人绝对是一个真正的土匪,绝对不会是段小姐。 听着她那绝对惊世骇俗的话,百里轩的角似乎也有些可疑的了一下。 随即,他原本握着她的手腕的手略略移动,探向她的脉博,神明显的一变,这气息很强,比一般的人都强,绝非先前的虚弱。 他离开将军府时,还检查过段轻晚的气息,那时候还是依如以前的虚弱,现在眼前的女人气息却是非一般的强?! 她的虚弱并非药物能调节好的,就连他都没有办法,否则,他早就帮她调好了。 但是,现在眼前的人的气息却如此之强! 一时间,他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就那么停住,未动,原本深邃的眸子中更多几分高深莫测。 段轻晚神不变,但是却是一直暗暗观察着他,所以清楚的看到了他那细微的变化,心中暗暗一喜,看来,她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若是百里轩先前心中有动摇,这一刻就更多了一层怀疑。 百里轩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一层一层的沉了下来。 马车已经进了城,凤凰城极为的繁华,虽已近傍晚,却仍就是十分的热闹,特别是酒楼、客栈,以及一些特殊的场所。 走到一家酒楼下,段轻晚的肚子突然传出一阵不太和谐的咕噜声。 “公子,要杀要剐,或者是要抢了人家去房,能先让吃顿饭吗?”段轻晚摸着肚子,有些可怜惜惜的望着他,只是说出的那话,在常人听来,却仍就惊世骇俗。 左风暗暗冷哼,一个土匪,还是一个耍氓的土匪,谁会抢了她去房呀,她想的倒美。 左风觉的,主子肯定不会理会她。 “好,让你吃顿饭。”这边,左风正想着,马车上,百里轩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出来,一时间左风直接愣住,呆呆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吃顿饭?!然后呢?然后肯定是杀或是剐。 反正绝对不会是抢了回去房。 “公子真乃怜香惜玉之人。”段轻晚笑开了花,望着他,抛了一个自以为最最人的媚眼,“现在,人家看着公子真是越来越喜了呢。” “咳…”左风再次被自己的口水呛道,一时间,只惊的目瞪口呆,只觉彻底的凌,他们英勇神武的殿下这是被调戏了? 被这个氓土匪给调戏了?!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天理吗? 段轻晚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抬起,为了发挥她土匪的本,原本是想要摸向他的脸,只是在他目光的注视之下,段轻晚觉到手抬到他脸的位置有点难,随即便在他的口拍了一下。 然后,段轻晚突然发现,他的脸上竟然微微的浮出一丝略显可疑的红,虽然极不明显,但是还是被她眼尖的发现。 只是,英勇的殿下不知道是被她气到了,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段轻晚突然心情大好,笑的更为得意。 “饭不想吃了!”看到她一脸得意的笑,百里轩牙齿暗咬,突然有一种恨不得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其实,他只要揭开她脸上的伪装,就能真相大白,只是不知为何,每每想要伸手时,却总有些担心揭下她的伪装后,看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且,他觉的她此刻提出要吃饭,绝没那么简单,他也想要看看,她还想玩什么把戏,之所以答应停下来吃饭,就是想要可以查到更多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他都敢调戏。 “吃,当然要吃。”段轻晚见好就收,快速的起身,跃下了马车,那速度干脆麻利,绝不辜负这土匪的称号。 看这快速的动作,百里轩眉角微蹙,却也随即下了马车。 左风脸上多了几分郁闷,主子刚刚被那氓土匪调戏了,不是应该一掌把那土匪拍死吗? 竟然还由着那土匪下车吃饭,主子竟然也跟着下了马车,难不成还陪着那土匪一起吃? “掌柜的,给我准备一家高大上的雅间,把你们这儿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麻利的。”段轻晚一进酒楼,便放开喉咙喊道,那声音,当真是响亮彻底。 一时间,酒楼中所有的人都望向她。 一只脚刚好迈酒楼的百里轩似乎微微的顿了一下。 跟在后面的左风却是直接的停下,一时间,有些想直接的转身离开,这女人用的着这么大声吗? 男人都不会像她一样。 只是,更让左风惊颤的是,段轻晚话语一落,随即转身,望向百里轩,用同样响亮的声音喊道,“公子,我身上没钱,今天第一桩买卖就是打劫公子,可惜没成功,所以这顿只能公子请了。” 她那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左风一时间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她打劫,没有成功,还成了主子的错了?凭什么主子请?凭什么?凭什么? 左风极度哀怨,极度气愤,只是主子不说话,他亦不敢言。 酒楼中,所有的人面面相觑,突然觉的这世道,让人不能理解,土匪都这么嚣张了?抢了别人,还要别人请吃饭? 掌柜的有些呆愣的望着段轻晚,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看到百里轩进了酒楼,这才热情的上前招呼,亲自把他们引到了一个雅间,“几位客官请。” “恩,还不错。”进了房间,段轻晚环视了一下,极为意的点头。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掌柜微弯着,恭敬而小心的问道。 “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不差钱。”段轻晚已经坐了下来,极为豪气的摆了摆手。 左风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刚刚在大厅口口声声说没钱,这会竟然说不差钱,还真是个氓土匪。 看到左风愤怒的眼神,段轻晚心中却是暗喜,能够让左风这般的态度,说明她这土匪演的很成功,很到位,那么,她离成功逃走就更近了一步。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