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半路上方淮已经打了电话,提了有客人的事情。 晏少卿停了车,也就带着姜衿一起下去。 姜衿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问晏少卿,“我们第一次来,都没带礼物,会不会不太好。” “已经没带了。”晏少卿抬手她头发。 言下之意,已经没带了,那就算了。 大半夜的,他也总不可能找地方买礼物去,反倒显得见外了。 姜衿鼓鼓腮帮子,也就没说话了,跟着三个人一起,进了方淮父母家。 方淮拿钥匙开了门,里面客厅里等着的方母听到响动了,很快出来,笑着道:“请进请进,真是麻烦你们了,这么晚还送他回来,别见外,不用换鞋了,就和自己家里一样。” 这话自然是说给晏少卿的。 晏少卿礼貌笑笑,“都是朋友,应该的,阿姨您别客气才是。” 方母乐呵呵笑两声,一抬眼就看见姜衿了,正要说话,就被方淮直接打断道:“这是姜衿,少卿的女朋友。” “哦。”方母明显愣了一小下,她还以为是妹妹呢,很快回过神来,招呼道,“这姑娘可真水灵,来来来,客厅里,哦,不,餐厅里坐吧,折腾这么久肯定没吃饭吧,阿姨包了饺子,这就给你们煮点都尝尝。” “阿姨别麻烦了,我们过会就得走。”晏少卿连忙道。 “不麻烦不麻烦,”方母好像怕他们这就离开似的,一边挽着姜衿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水都已经烧上了,我让老头子在厨房里看着呢,你们好歹吃点东西再走,阿姨安心。” 姜衿抿着看了晏少卿一眼。 晏少卿看看方淮,有点哭笑不得。 方淮勾笑笑,直接道:“真不用客气,我妈这人好客,给点面子。” “那我们就叨扰了。”晏少卿从善如。 方母眼看他应下,可算高兴了,按着姜衿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扭头就朝着云舒道:“小舒来陪着这丫头聊聊天,妈去看一下水开了没有。” “您去吧,我陪着。”云舒点头笑笑。 方母乐呵呵地去了,没一会,又端出两盘切好的水果来。 姜衿其实也饿了,客气了两下,也就笑着接过她递上来的叉子,吃了两块菠萝。 方母又去厨房里忙碌了。 方父很快出来,和几个人打了招呼,陪着聊了一会天。 方母就端着两盘饺子出来了,放上桌,转个身,很快又端了两盘出来,顺带着,还招呼方父帮几人端了醋碗出来,非常热情贴心。 从下午开始四个人都没吃饭,其实都饿了。 方母手艺不错,饺子包的一个个都浑圆可,鼓鼓的,形状一致。 口味又是姜衿喜的莲菜大馅,到最后,她不但低头吃完了一盘饺子,用完了醋汁,就连方母特意端来的小碗面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方母自然高兴地不得了,送她和晏少卿出门,都哼起歌了。 方淮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忍不住打趣道:“知道的说是我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亲儿子回来了。” “我倒想让人家当亲儿子呢,比你省心多了。”方母看他一眼,没好气地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后脑勺上的纱布道,“伤口很严重?怎么都针了?” “还好。”方淮淡笑一声,并不多说。 “十一点了。”方母看一眼墙壁上悬挂的摆钟,催促道,“快点上楼休息。” 话说完,又看一眼沙发上坐着的方父,疑惑道:“小舒呢?” “厨房里洗碗呢吧。” “洗碗?”方母一愣,很快就转身走到厨房里了,将云舒往外推,便推边道,“几个盘子而已,放着我洗,你上班一整天了多累啊,早点上去歇着。” “妈,我没事。”云舒都有点哭笑不得了。 “没事也不用你洗,我整天在家里闲着呢,这些事情我干就行了,快去休息。” 云舒住了步子看着她,有点无奈。 “去吧去吧,知道你孝顺,等我以后做不动了你再替我就行,乖,快点去休息,十一点多了都。”方母不由分说,连厨房门都给关了。 云舒在外面手,柔声道:“那辛苦您了,您也早点休息。” 厨房里传来冲水的声音,方母又催促她了。 云舒只得转身上楼去。 方淮先她一步上去,简单地冲了一个澡,换了睡衣上。 云舒随后,也很快洗了澡,穿着睡衣出来了。 两个人都靠在头,一左一右,距离不远不近,云舒侧头看他一眼,抱歉道:“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的,又连累你受伤了。” “没事,怪不得你。”方淮并不介意。 “嗯。”云舒浅浅应一声,抿抿,继续低声道,“我刚才想了一下,觉得我们要不还是离婚算了。” 方淮相貌好,其实并不近女,眼下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算了解。 可—— 昨天那张照片里,他和那个女人的确亲密。 应该,是有人了吧? 两个人事先说的好好的,并不干涉对方情之事,若是有了喜的人,可以协商离婚。 而且—— 一来她连累方淮好几次,有点不好意思,二来方淮的父母实在对她太好了,她动难言,既不想继续顶着儿媳妇的身份欺骗二老,又不愿意继续待在方家享受疼。 觉起来,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不舍得离开这样一对老人。 早断早好。 云舒的心情还有点复杂。 她不怎么好受,边上听着她说话方淮就更不好受了。 他下午到的时候,云舒正被云昊在桌子上吻呢,那一瞬,他就怒火中烧了。 直接过去揪了云昊衣领,就是一拳。 眼下—— 那种憋闷气愤都还没能下去。 云舒倒好,不说好言好语安解释一下,竟然要离婚? 就现在这样,她要提出离婚,他妈那一关都难过,指不定怎么揍他这个当儿子的呢。 当然不行了。 方淮胡想着,就对上云舒看他的眼神了。 他一愣,云淡风轻道:“怎么突然就有这种想法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好的。” 云舒:“……” 她怎么就不觉得哪里好的。 云舒蹙着眉,继续道:“云昊是一方面,事实上主要是你妈的原因,她对我太好了,我受之有愧,觉没办法一直骗下去。” “你对她也好的。”方淮一笑,“她说你每天都打个电话问候她,老人嘛,就想要点重视关心,你儿媳妇这个角也做的不错。” “可是……” 云舒话音未落,方淮突然皱着眉捂了一下头。 “怎么了?”云舒自然紧张了。 方淮仍旧是拧着眉,看着她,声音低哑道:“伤口疼。” “怎么回事啊?这怎么办?”云舒想到一开始他的那些血就觉得晕,紧紧蹙眉道,“要不给晏医生打个电话问问吧,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不用。”方淮阻止她,“你倒点水吧,我药还没喝呢。” “哦。”云舒连忙下了,去给他倒水。 方淮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麻药过了,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不过远没有他刚才表现的那么夸张就是了。 他只是不想离婚。 脑海里这个念头闪过,方淮突然就愣了一下。 的确,他不想离婚。 和云舒相处的这段时间,多半时间温馨平淡,偶尔他逗逗她,看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觉得心情愉悦,说实在的,他享受这种安稳的觉了。 而且—— 这是和以前谈恋的时候,完全不同的一种觉。 贺景妍子活泼大方,喜玩,尤其喜拍照、逛街、旅游,体验新奇和刺的事情。 他其实不一样的。 他少年时候因为太漂亮的相貌苦恼过一段时间,和刺新奇相比,更喜音乐,沉浸在音乐世界里,可以让他放飞心情陶醉自我,本质上,他是喜安静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情就是互补,他喜静,贺景妍好动,所以他们天造地设,彼此磨合。 就好像—— 贺景妍喜拍照,他却不喜,一开始惹了她不高兴,后来他却一心一意帮着她拍照,两个人这样的矛盾,也就刃而解了。 可眼下,许是因为时间实在太久了,当时那种快乐都淡了许多。 与之相反的,都是愧疚和力了。 贺景妍的事情放在他心上,八年来,每每想起,他都难以释怀,无法放松。 方淮蹙着眉,陷入沉思了。 云舒倒了水回来,就对上他心不在焉的神,连着唤了两声,方淮才回神,看清她手中的水杯,笑着道:“谢谢了。”xtjIDI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