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等你长大一点,也可以纹一个。” “我就算了,我怕疼。” 南叔听了,笑着摇摇头。 画面一闪,红光扑面。 元染拿手遮在眼前,才能勉强挡住刺眼的火光。 那熊熊 吐的火舌,几乎已经完全 噬房间,他下意识地想冲进去,把南叔救出来,却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元染,南叔叫你,你怎么还不去?” 他回头,并没有人。 等转过脸,他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楼顶边缘,下面是吐着火舌的窗口和深寂无边的夜 。 背后被人猛地一推,在强烈的失重 和恐惧之中,他终于叫出了声。 惊呼,从耳边传来。 元染猛地睁开眼,对着天花板盯了许久、许久。 滴答、滴答。 墙上挂着的时钟在走针。 滴、滴—— 浴室的水龙头一点点漏着水。 窗外街道上,车辆驶过,引擎发出低低的轰鸣。 他坐起身,开口,试探 地发出一个声音。 “……幼幼。” 时隔两年,他终于,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染小爷耳聋是真的,这还真不是骗幼幼。但他不哑,很多聋人都不哑,只是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才习惯 不说话,只在亲近的人面前例外。 p.s至于今天看小电影被抓包,是意外还是给小幼幼上启蒙课,你猜xd ------------------------ 谢谢ting和小棕的雷=3= 谢谢宝贝儿们的浇灌,明天一起@喔 第15章 15下 整夜无眠。 所有褪 的记忆,都随着声音的归来而在心底苏醒。 那些无处述说的冤屈和折辱,一桩桩、一件件萦绕心头,元染坐在窗台上,盯着天边直到天蒙蒙亮,终于听见楼梯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光凭脚步声,就听得出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主。 是丁幼禾起来了,脚步一路下楼,然后很明显地在工作间门口顿住,但并没有 帘子进来,而是用有点迟疑却又愉快的声音说,“早啊。” 元染一愣。 又听见她跑开的脚步—— 没指望听见他的回应。 难道她每天……都这么做? 元染明显察觉到左 异样的搏动,整夜被回忆折磨而麻木的神经,轻易被她的两个字挑拨,而恢复了生机。 他 开工作室的帘子出去,见刺青店的门开着,晨光熹微,拉长了蹲在门边的人影。 “猫粮吃完了,今天我去买。你说要不要叫上元染?如果我叫他,他会去吗?昨天我多管闲事,他应该生气了吧,所以晚上都没有等我就睡了。” 丁幼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语。 大概是在跟来乞食的 浪猫说话。 元染停住脚步,靠在墙边,低垂着眼睫听她说话。 他陷入无声的世界已经七百多个 夜夜,脑海里始终只有茫茫的一片,刚开始不习惯, 得他几乎要发疯。后来接受了失聪的事实,开始意兴阑珊,越发孤僻,甚至拒绝开口说话。 没想到,醒来之后听见的第一个人声,是这样的声音,甚至比他所想想象过的任何一个声音更加动人。 像个娇俏的小姑娘,带着一点懊恼一点怯懦,软声说着他的名字。 “元染他……会不会觉得我这个房东很奇怪?”丁幼禾的声音又传来了,伴随着一声咪呜的猫叫。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看到他在看那种片子就觉得堵得慌,恨不得把电脑都给砸了。还有白老板,看她穿得那么少在他面前晃,我就特别生气,想拿东西把元染的眼睛给遮起来。完了,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啊……” 丁幼禾一颗一颗地喂着猫粮,眼神放空地对着猫咪自言自语。 忽然,被笼罩在了人影里。 她呆呆抬头,正对上穿着单衣的元染,他低头看着她,眼底带笑。 “你,你你——”丁幼禾吓得蹦起身,继而想起他是听不见的,刚刚她那些梦话都是背着他说的,一定听不见,这才冷静下来,故作镇定地一 耳边发丝,“你怎么不多睡会?” 元染抬手,给她看拎着的空猫粮袋。 “要去买了,吃完了。”丁幼禾说。 元染点头。 “一起吗?” 又点头。 丁幼禾如释重负,不由 出一点笑,又敛住了,正 道:“那你去准备早饭,咱们吃完抓紧去超市,赶在开店之前回来。” 元染应下,转身进屋,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 快的“耶!” 嘴角轻勾,他快步走向厨房。 清晨的超市里多是些来挑拣蔬菜的大爷大妈,丁幼禾和元染两个小年轻混迹其中格外显眼,免不得有些相 的大妈跑来打听,“丁家丫头,这小伙子谁呀?” 丁幼禾瞥一眼正背对着自己看货架上罐头的元染,不知怎么没像以往那样说表弟,而是轻描淡写地说:“一个朋友。” 元染轻笑,拿着罐头回过身。 丁幼禾飞快地瞄了他一眼,确定他并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才放心地接过猫罐头,“这个有点贵啊,买猫粮就好了……罐头还是算了吧。” 元染掏出钱夹。 “……知道你会挣钱,好了好了,你要买随你啦。”她把罐头往购物车里一丢,推着车跑到前头去了。 等到了结账处,丁幼禾才发现元染没跟上。 她也没真要等他来付钱,掏出钱包就要结,忽然被人横臂拦住了。 元染将怀里抱着的一堆东西铺在台面上,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揽,掏出钱夹,对收银员点了点头。 丁幼禾定睛一看,他抱来的都是些麻辣口味的零食,各种鲜亮 人,属于那种看了就知道吃完胖三斤,但还是无力抵抗的魔鬼食物。 “你又不吃辣,你买这个——”她问了一半,自己顿住了,“给我买的?” 元染瞅她一眼,目光又投向收款机上的数字。 收银员一边扫码一边笑,“这种零食显然是给女朋友买的,还用问?” 丁幼禾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跟他不是……” 话没说完,她就被元染 了几包零食,他微抬下巴示意她去装袋。 丁幼禾一边朝袋子里 零食,一边看向正在付钱的元染。长到二十多岁,除了老爸丁止戈,这还是头一次让男人替她买单,更别说,买的还是从没人给她买过的零食。 上学时候,同班的女孩子书包里都有零食,唯独她没有。别说零食,就连水果都少有——丁止戈 她,但作为一个 枝大叶的男人,父亲永远做不到母亲那么细致。 所以零食,尤其是那种萌哒哒、光鲜亮丽的零食在丁幼禾心里一直是从可望不可得、到连望都不去望的公主梦。 她拎着袋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有点儿恍惚。 忽然手里一松,袋子被元染接走了。 她看向他的侧脸,还是老样子,干净清 ,不染尘埃。可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带着一丁点儿不确定,丁幼禾放缓脚步,落后了半步。 “元染!”她突然大声叫他。 可元染的脚步蹲都没顿,继续往前走,走出好几米才发现她没跟上,于是转过身,疑惑地看向她。 丁幼禾尴尬地摆手,“没什么,我崴了下脚。” 想什么呢!居然怀疑他听见早晨的自言自语,真是…… 元染往她走来,然后背对她蹲了下来。 丁幼禾一愣,要背她? 她,她只是随口 诹的qaq “不用,不用,我崴得不厉害。”丁幼禾俯身,让他看见自己的口型。 可元染不由分手地一手拽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背上带。 丁幼禾只是摇摆不定了那么一下下,就 觉脚已离地,他的胳膊垫在自己大腿后,轻松地将她背了起来,往回刺青店的方向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丁幼禾喃喃,“我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元染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把人往上颠了一下。 听见身后一声轻呼,纤细的胳膊将他搂得更牢了。 柔软的起伏密切地贴在他的后背上,随着步伐的颠簸一下下 拨着他脆弱的神经。 尤其是,当一辆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在晨曦与南风之中,身后传来女孩低低的叹息,“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喜 你,我是不是疯了?” 他没有出声,甚至没有顿下脚步,但眼角眉梢俱是狂喜。 如果这时候丁幼禾能看见他的眼睛,就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现在的他听不见。 两人回到刺青店门口,才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候着了。 元染将丁幼禾从背后放下来,防备地看向门口裹着红 大衣的肖潇。XtJIdiaN.cOm |